涮羊肉又称羊肉火锅,一般以为始于元代,兴于清代。清末学者徐凌霄在《旧都百话》中将这种“羊肉锅子”的吃法归于北方游牧遗风进化而来。
与汤底红亮、麻辣鲜香的川渝火锅不同,作为北派火锅的代表,老北京涮羊肉主打清汤火锅。“清汤火锅不是一锅白开水,里面有海米、葱花、姜片、口蘑汤等底料。”国家级非遗技艺第四代传承人陈立新和记者说,清汤火锅有两个特色,一是能吃到羊肉的原本滋味,二是不遮丑,羊肉有问题一口就能吃出来。
越是简略的汤底,越检测羊肉的选材。据陈立新介绍,正宗老北京涮羊肉多选用内蒙古羊,“只选用羊上脑、大三叉、小三叉、黄瓜条与磨裆5个部位,占整羊净肉的四成左右”。
“黄瓜条”指羊后腿的大腿内侧部分,因形如两条相连的黄瓜而得名。北京风俗专家翟鸿起在《老饕说吃》中曾说到,他与老友去饭馆吃涮肉时点了一盘“黄瓜条”,没想到却端上来一盘真黄瓜,翟老无法感叹现在许多餐厅都是机器切卷,“谁还剔那肉去?更别说黄瓜条了”。
开业于1854年的正阳楼饭庄可谓北京早年间最著名的“羊肉名家”,据清代《旧京琐记》记载,“肉市之正阳楼,以善切羊肉名。片薄如纸,无一不完整”。“后发先至”的东来顺始建于1903年,听说曾重金从正阳楼饭庄“挖”来一位刀功精深的名厨,帮工传艺。
陈立新1971年进入东来顺做学徒,手切羊肉的功夫已有50余年。“左手操控肉片薄厚,右手握刀,横断丝,切出来的肉片纤维短,厚0.9毫米,入锅后一涮即熟,进口即化。”陈立新说,“手切羊肉还要求上下笔直,前后走直线,确保肉片薄厚均匀、摆放规整,每片长15厘米、宽3.3厘米,放在青花瓷盘上隐约可见盘底斑纹。”
涮羊肉“一菜成席”,调料必不可少。以麻酱、酱油为主,韭菜花、酱豆腐为辅,虾油、料酒少量,辣椒油可自行添加,配腌好的糖蒜解腻。
羊肉吃到六分饱,辅料上台。作为涮羊肉的好搭档,冻豆腐吸满汤汁和羊肉的鲜香,大白菜烫后幽香爽口、解腻增食,配上刚出炉的混着芝麻香的烧饼,舀上一小碗汩汩翻滚的羊汤,一口吞下整个冬天的温暖。
说到八岁时第一次吃涮羊肉的场景,北京市民贾先生形象十分深入,“那时冬天物资不丰厚,吃涮羊肉仍是很奢华的”,与亲人围坐铜锅旁,看着服务员添加了高高的烟囱,碳烧得通红,一个人就吃了三盘涮羊肉,滋味鲜美备至。作业后,贾先生总是在国庆或新年期间约朋友吃一顿涮羊肉,热乎喜庆的气氛就像岁除相同。
一锅清汤涮百年。面临一日千里的商场环境,承载情感与味觉回忆的老字号既要留住“老滋味”,亦不断向年轻人挨近。“东来顺打造全新IP形象,发布了由‘来来羊’‘铜锅爷爷’和‘糖蒜狗’组成的‘馋嘴宗族’。”东来顺集团副总经理董锴介绍说,在传统火锅堂食基础上,东来顺开发了肉片、肉串、熟食、面点等预包装产品,进入商超、商场、电子商务平台等,让老字号产品真实走向寻常百姓家。(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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